在批准对凯撒娱乐公司开出巨额反洗钱罚单后,内华达州监管机构正因不断扩大的丑闻清单而陷入艰难的共识困境。
周四,内华达州博彩委员会成员在审议并最终批准对凯撒娱乐公司处以780万美元反洗钱罚款时,对涉案的已定罪庄家马修·鲍耶使用了多个称谓。
他被称为“恶劣行为者”、‘反洗钱破坏者’,甚至一度被形容为“半吊子黑帮分子”。无论如何,他正迅速跻身拉斯维加斯史上最臭名昭著人物之列。
随着罚款生效,凯撒娱乐成为今年继美高梅度假村和拉斯维加斯世界度假村后,第三家因鲍耶案遭反洗钱罚款的拉斯维加斯企业。780万美元罚金在三家企业中位列第三,美高梅因类似违规行为支付850万美元,世界度假村则缴纳1050万美元。
在这三起案件中,尽管相关机构至少存在对其非法庄家活动的怀疑（有时这些怀疑是共享的）,鲍耶仍被允许多年频繁出入赌场。鲍耶最终于今年8月被判处一年联邦监禁。针对凯撒娱乐的五项指控将鲍耶与凯撒宫赌场、哈拉斯南加州度假村及哈维斯太浩湖赌场（现凯撒共和国太浩湖赌场）联系起来。
凯撒娱乐董事长加里·卡拉诺周四罕见地出席了委员会听证会。其父唐纳德·卡拉诺曾是内华达州传奇博彩业律师兼高管。但小卡拉诺却不得不承担起为公司过失负责的沉重任务。
“我谨代表凯撒娱乐全体员工、管理团队及董事会,就鲍耶事件中我方所扮演的角色及其对内华达州博彩业造成的影响深表歉意。”卡拉诺如是说。
监管机构如何计算凯撒娱乐的罚款
鉴于三起案件均涉及同一人,监管机构难以避免进行比较。凯撒娱乐在三起案件中获处最低罚款,这可能暗示其违规行为最为轻微。但监管官员对此远未达成共识,分歧或许正反映出这些丑闻引发的额外审查与批评。
在委员会听取凯撒陈述前,内华达州博彩监管委员会主席迈克·德莱泽解释了委员会如何协商出780万美元罚款的提案。根据委员会调查,鲍耶自2017年至2024年1月频繁出入凯撒旗下场所。该公司明知其已被其他赌场禁入,仍将其列为“高风险”客户长达五年,直至联邦当局突袭其住所后才实施禁令。
德莱泽表示,凯撒娱乐从该庄家处共获利260万美元,因此罚款金额相当于该数额的三倍。此举旨在消除任何关于凯撒娱乐最终仍从鲍耶处获利净额的猜测。但提及美高梅和云顶世界两案时,德莱泽坚称凯撒娱乐的行为最为轻微。
“本案确实存在长达七年之久的违规行为,”德莱泽解释道,“但必须强调的是,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凯撒娱乐员工存在故意违规行为。这是系统性疏忽导致的投诉,与委员会此前审理的其他案件形成鲜明对比——那些案件中存在持牌机构雇员蓄意作恶的情况。”
凯撒娱乐：‘个别恶意行为’与‘系统性疏忽’之争
德莱泽的发言引发委员间激烈辩论。尽管未点名美高梅,但争议焦点似乎集中于美高梅与凯撒娱乐的行为差异——前者罚金更高。罗莎·索利斯-雷尼委员持最强烈反对意见,最终成为唯一投反对票者。
“我认为本案与近期处理的其他案件既有相似之处也有差异,”索利斯-雷尼指出,“某些差异在我看来比先前案例更为严重。”
就美高梅而言,索利斯-雷尼指出,是“不良行为者”故意违反反洗钱协议导致问题,她认为这减轻了美高梅作为公司的责任。此处可能指斯科特·西贝拉——这位现已被禁的高管同时出现在美高梅和新濠天地的案件中。而凯撒娱乐的情况则更严重,因为其问题无法归咎于具体个人。
“我认为凯撒的情况更严重,其反洗钱程序本已启动,（鲍耶尔）被上报给反洗钱主管后却毫无作为,”她表示。
委员会主席詹妮弗·托利亚蒂则更倾向于德莱泽的观点,认为该罚款“在委员会今年开出的罚单中处于合理区间”。她指出和解协议中的条款、凯撒娱乐的人事调整以及董事会为协商罚款所做的努力,都是支持该处罚的理由。
“我认为这未必更严重,只是性质不同,”托利亚蒂表示。
委员布莱恩·克罗利基和乔治·马坎托尼斯对反洗钱案件激增日益不满,发言时流露出强烈的厌烦情绪。
两位委员最终仍投票支持和解方案。
凯撒娱乐高管层的悔过态度
除卡拉诺外,凯撒娱乐首席执行官汤姆·里格和首席法律官埃德·夸特曼也出席听证会,为公司的不当行为忏悔。这场丑闻使这家运营商本已艰难的一年雪上加霜——受拉斯维加斯业绩不佳及纽约赌场竞标失败影响,其股价已大幅下跌。
里格向委员会表示：“我们深知此事给本州蒙羞,身为涉事方深感惭愧。我们绝不会为营收牺牲合规性,任何客户都不值得我们获取非法利润。我们未能及时发现鲍耶的问题,这是我们的失职,无可辩驳。”
作为法律合规主管,夸特曼面临更深入的质询。他承认公司在处理鲍耶尔事件时存在疏漏,但强调已采取多项补救措施。鉴于收购发生在违规行为期间,委员会还讨论了凯撒娱乐2020年被卡拉诺家族企业埃尔多拉多度假村收购的事宜——夸特曼正是从埃尔多拉多转入凯撒任职。
“自事件发生后,我们的反洗钱团队规模已大幅扩充,”夸特曼表示。“如先前所述,我们的反洗钱支出已达到2017年水平的两倍左右。”
公司未承认存在不当行为
作为改革措施的一部分,夸特曼现对所有反洗钱事务拥有最终决策权。所有“高风险资金来源决策”均需经其审批——正如他向委员会承诺的那样,即便在休假期间亦不例外。
当被追问为何凯撒娱乐在掌握其他赌场情报的情况下,却只在鲍耶被捕消息公开后才采取行动时,夸特曼暗示该公司存在某种程度的傲慢。
“我认为当时的情况是,我们看到其他持牌方的问题后就说’那不是我们’,”他表示。
在漫长的辩论中,各官员的悔意显而易见。但凯撒娱乐律师迈克尔·阿隆索特别说明,其委托方在和解协议中既未承认也未否认任何不当行为,该表述已获董事会认可。
“从今日听证可见,我们显然在为事件承担责任,但鉴于某些与内华达州无关的原因及后果,我们认为在协议中加入该条款至关重要,”阿隆索解释道。
他未详述具体原因,委员们也未追问。而美高梅集团在今年早些时候的和解协议中已承认过错。